睡到人间煮饭时

“睡到人间煮饭时。”

【溯昭】 消失的爱人7

  碎尸的案件花了整整一周的追踪终于告破了,人证物证俱全,SID的众人都松了口气,对着彼此眼底挂着的大熊猫眼相视一笑,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咯。


  “终于能和这值班室说拜拜,再在这熬下去,我都快有尸臭味了。”岚乔夸张的耸了下鼻子,一室的咖啡和香烟混杂真的是熏死美少女了。


  “不要胡说。”陶泽边整理手头上的资料,边笑着点她百无禁忌。


  岚乔抻个懒腰,瞥一眼在办公室神思不属的骆为昭,凑到陶泽边上问:“陶副,老大最近怎么了?”


  陶泽摇头,“我也奇了,老骆好像从接手这个案件开始就格外的不同。”


  “可碎尸的案件老大经手的也挺多啊,怎么就独独对这个这么上心啊?”


  陶泽不明白,岚乔想不明白,便也不想了,“算了,裴总应该快来了,自有我母后操心!”


  陶泽见她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用文件指她,揶揄道:“怕不是又惦记小裴的点心了吧?”


  “嗐,看破不说破。”


  职业特殊性导致她们经常为了跟案颠倒个日夜,什么提神的烟与咖啡都来,更不要说夜里饿了随便拆的泡面和压缩饼干。


  不过她们SID特调组可是有一个大靠山,裴氏集团啊,生活水平杠杠飞跃式上升,什么法餐中餐蛋糕水果一律齐全,整得岚乔不止一次陷在这‘销金窝’里沉沦,三番四次地对骆为昭明面直呼娶得好,背地一口一个嫁得好。


  这得从发现碎尸块说起。


  骆为昭怕夜里回去打扰到裴溯选择在值班室将就一宿,还没来得及合眼呢,就听岚大眼惊奇地问裴总你怎么来了。


  骆为昭一探头就跟裴溯对上了眼,望着对方稍弯的眉眼,跟窗外高悬的一牙月似的。


  骆为昭强打了几分精神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裴溯把一些打包的吃食递给岚乔示意她给人分一分,随后在岚乔笑的灿烂又狗腿的迎送中拎着独一份的吃食向自己走来。


  拉开身边一张椅子,骆为昭拍了下,“坐,怎么大半夜的跑这来了?”


  裴溯把门给掩上,从善如流地坐下,“怎么不回家?”他边拆包装盒边问,仿佛是随口一提。


  骆为昭接过裴溯递过来的汤面,想的却是有进步啊,之前失忆一口一个你家,现在竟然有了几分主人的自觉来问他为什么不回家,可喜可贺啊。


  “太晚了,回去会吵到平底锅跟你,就先将就睡吧,以前也不是没睡过值班室。”


  骆为昭拌两下面就开始吃面,他这话也不是无的放矢。


  前两天跟案件信息跟到三更半夜才恍然回神,等到家时平底锅都睡成个四脚朝天的小猪猫,呼呼的打着呼噜。


  骆为昭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刚拉开被角躺下,背后就贴了个人,裴溯迷迷糊糊地摸了过来,惺忪地问他怎么这么晚,案件很棘手吗?


  骆为昭没想到还是把他吵醒了,无奈地捏了一把无意识在自己颈边挨挨蹭蹭跟个小狗狗嗅味道的裴溯,说着没事,快睡吧。


  裴溯怀里抱着人,熟悉的体温和刻意放缓的语调都如同三月春的风,将半梦半醒的人吹向带着缤纷落英的美梦不醒。


  打那晚吵到裴溯后,骆为昭第二天就不打算回去了,毕竟裴溯睡眠浅,很容易被他影响,加上裴溯出院到现在好像也没睡过几个好觉,但是吧,骆为昭还是回了,他在门口借着照进室内的月光,瞧了瞧床上酣睡的人的剪影,放心了很多。


  便蹑手蹑脚地准备去侧卧睡凑合一晚。


  堆积在床上的衣服已经被收拾好了,跟个排序整洁的编码尽数在衣柜里挂着,是以,骆为昭也省了收拾的功夫,扯张被子蒙头就睡。


  可没想到,睡到半夜裴溯就跟嗅着腥的猫摸了过来,软垫塌下一小块又被人箍在怀里桎梏的动静,骆为昭睡得再沉,多多少少也是有感知的,他掀起困乏的眼皮瞧了一眼又闭上,捉着裴溯的下颌想问,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吵到你了,裴溯你这臭小子睡觉一惊一乍的坏习惯可不好...


  但最终在腰上越抱越紧的力度下噤了声。


  反而是裴溯先开口问他怎么睡这了?


  骆为昭好笑又心疼地捉着人胡乱亲了一通,最后盖章似的在裴溯的眼睛一边亲一下,用哄小孩的语气道:回来晚了而已,睡吧,臭小子。


  然后骆为昭就决定案件结束前先在值班室将就睡吧,不然回去,裴溯指定是睡不好的了。


  但没想到,裴溯就跟会读心似的,深更半夜的不睡觉,直接一辆骚包的跑车做起了送外卖的勾当,白净俊俏的眉眼一压弯,给他们这些熬个大半宿的人送起了温暖。


  外面那群便宜儿子尤其好收买,特别是长公主就差给裴溯磕一个,对着自家的父皇卖父求荣直呼:拿走,拿走,打包带走。


  于是便有了今晚的局面,骆为昭有点心虚地吃着裴总送的温暖,总有点食不知味,他期间问了几次裴溯吃么,裴溯都是一脸笑吟吟的样婉拒,然后拿起他放在桌上的一些报告看了起来。


  但骆为昭跟这臭小子谈了多久的恋爱,一看就知道,裴溯这小祖宗生气了。


  他把吃完的东西一收,脚不轻不重一蹬裴溯坐着的椅脚,“裴溯。”


  裴溯眼都没抬,直接应了一声后没事人般问:“怎么了?骆队。”


  骆为昭没好气地啧了一下,手一合,将裴溯手中的报告给合上,“我说你小子,讲点良心,我又不是...”


  “不是离家出走,不是心事重重,只是不想打扰我一个脑子受创的病人休养。”裴溯不痛不痒地笑了一下,跟带了刺的玫瑰,好看也危险,“骆队,要说打扰的话,那走的人应该是我吧。”


  他对上骆为昭的眼睛,故意的顿了下,莞尔道:“骆为昭,那是你家。”


  很好,这一句那是你家,把骆为昭先前刚刚暗爽地夸裴溯有长进,有了几分自觉与归属感而带来的欣慰全祸祸完了。


  裴溯这个小王八蛋素来知道怎么惹人最气!


  骆为昭将他手中的报告抽走,砸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抄起外套起身打开办公室大门,随后对着仍旧好端端坐在椅子上的裴溯道:“怎么?还不走,你要留下过夜啊?”


  “当然不是。”


  裴溯这样说着,却依然没有起身,最后僵持一下,骆为昭率先回来,攥住人的手腕,语气缓了很多对裴溯说:“走了,回家。”


  这才把人带走。


  从那以后,两个人就跟怄气似的,明面上啥也没有,可是一到点儿,裴溯的车就会掐着时间停在SID停车场,也得亏这几天跑得勤,在保安室看门大爷指点下,裴溯总算知道自己的家属停车位在哪了。


  骆为昭也不管,裴溯乐意跑,他就乐意坐,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但是骆为昭也不是一个喜欢怄气的人,毕竟跟裴溯憋着劲全是因为那天晚上忙忙碌碌忙昏头了,还要被这小王八蛋没良心的一句‘那是你家’给气着了而已。


  回过神来,骆为昭倒觉得真没必要生气,毕竟对裴溯就是急不得,得要有耐心。而且思及前因后果,也是他有思虑在心,虽然他自认为与平日无异,但裴溯是一个何其敏锐的人,估计早就发现了。


  正好现在案件结了,有大把时间来跟这个小王八蛋坐下来聊聊。


  从半开的窗页看到楼下停着一辆熟悉的车时,骆为昭匆匆交待两句让大家回去好好休息,就拎着手机下楼了。


  岚乔探头一眼,“陶副,一看我父皇这样就知道,裴总一定是到了,真的是爱情就像龙卷风呀。”


  陶泽笑了下,没反驳,只是看了下表,确实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便张罗大家赶紧回家。


  裴溯停好车就见骆为昭一下蹿上了车,仿佛后面有狗撵,他来了几分兴致,指尖轻点几下方向盘,“骆队,跑这么快...”


  他讨人欠的话还没脱口就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骆为昭一看他这微眯的桃花眼和似笑非笑的勾唇就知道这臭小子又要刺人两句,先发制人地揪着人领子啃了一口,在裴溯想要反客为主前提前从对方唇齿之间卷回自己的舌尖。


  “裴溯,现在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裴溯盯着骆为昭的唇,轻点的指尖不由停了下来,过了会儿,裴溯视线上移,一双漂亮的眼睛就载着夕阳的点缀,仿佛在发光的宝石,他看着骆为昭勾唇道:“我什么时候没好好说话了,师兄。”


  师兄二字从他唇间轻抿而出,像一团轻盈的雾,既是软语,也含百转。


  骆为昭一怔,“你想起来了?”


  “呃...也不能说想起来了。”


  咔嗒一下,安全带回弹回原处,裴溯俯仰之间已经将骆为昭困在臂弯,西装裤包裹的长腿岔开跪在骆为昭腿侧,容忍了两个大男人的副座一下变得逼仄。


  裴溯在有限的空间内稍稍弯着背脊,葱白的指尖扣住骆为昭的腰,他低头要吻不吻地碰了下骆为昭的唇,继而说道:“想起来一个片段,就在这,像现在这样,也不对...准确说,师兄的腿环在我的腰侧--”


  他说着,兀自以一条腿卡进骆为昭腿间,摩挲了一下,“挨操--”


  记忆里鲜活的画面是,骆为昭衣衫半褪,眼尾挂了抹又痛又欢愉的红,眉一压,带着点狠历的意味扣着裴溯的双颊,拉近带了点审视的意味,断断续续地问他:“裴溯嗯、你他妈的又、发什么疯?”


  裴溯眼梢上扬,分明是个在笑在愉悦的表情,可是却不及眼底,藏了事,又不肯说,只是用那双葱白似玉的双手死死扣住骆为昭的腰,将人受不住稍稍挪远的距离一点点拖了回来。


  疯狂的占有。


  一遍遍去亲吻骆为昭,在对方不解的眉目中将人困住,将人拖入只剩浮沉的情-事之中,还要故作可怜地贴着骆为昭的颈边烙下烙印,边低声哄道:“师兄,你宠宠我吧。”


  骆为昭咬牙憋住一些动静,气不过的摁着裴溯的后脑勺将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全渡在吻中消声,心里想的却是:没良心的王八蛋,要不是纵容你,也不至于在车上就被你扒光了-上,这还不算宠的话,估计这小王八蛋要翻天了!


  裴溯对上骆为昭恨铁不成钢暗暗咬牙的姿态,一时竟和记忆中的画面重合,裴溯晒笑一声,“师兄,我就记起了这个。”


  骆为昭皮笑肉不笑地推开他一点,几乎是磨着牙根吐出一句:“你记错了!”


  这个小王八蛋,想起来什么不好,偏偏想起的还是出差前强...那次,而且这辆车就是那天那辆,骆为昭有点怀疑裴溯这个臭小子就是故意的。


  况且,裴溯这臭小子那天发完疯,得了便宜还卖乖,直接就收拾东西就跑去出差,回来后,忘得干干净净。


  骆为昭憋着一口气想算账都找不到人算,毕竟,对着一个大脑记忆错乱的人算账,那真是糊涂账,越算越糊涂。


  不过骆为昭这段日子反复琢磨也琢磨过来了,这臭小子那天死命的折腾他,无非就是吃味了而已,只是这臭小子的占有欲一旦发作,那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骆为昭拒不承认,裴溯眉峰一挑,也不辩驳,手往椅背后摸索一翻,指间夹了个方正的包装置于人眼皮底下,“那师兄,这个是什么?车上放这个,可不是--”


  骆为昭用吻堵住了裴溯这喋喋不休的嘴,用了点报复心态,牙尖轻抵着人唇珠咬了下,怎么就这么牙尖嘴利!可偏偏,唇是软的。


  骆为昭抽走他手上的东西道:“行了,光天化日的,拿着这种东西影响不好,”稍一抬下颚,带了点欲盖弥彰的强势道:“不是我说你,就只想起了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别的呢?”


  “哦,也不尽然。”裴溯目光顿在骆为昭微张的唇上,“有‘咬’的,有家里的,家里的浴缸...”


  骆为昭头疼,好了,盼着人恢复记忆,是在恢复,不过想起的都是些要糊马赛克的画面。不过到底是个好兆头。


  骆为昭膝盖轻轻碰了下裴溯腿,揶揄的吹了一声口哨:“我说裴总,注意点,可别把自己说兴奋了。”


  裴溯眼眸一暗,骆为昭啧了一声,这臭小子只许自己撩拨,他才刚刚开口提醒一句,这小王八蛋就要上纲上线...


  “坐回去。”骆为昭又道:“这还在外面。”


  裴溯从善如流地坐了回去,话音一转,“师兄,应该也有话要对我说吧?”


  说说这些日子为什么那么反常,突然之间看向我的眼神总是那么的难过与怔忡的后怕。


  他面上挂着个好脾气的笑,仿佛随便聊聊:“不如就从这个碎尸案说起好了。”


  骆为昭毫不意外裴溯的敏锐,但提起这个案件,他有点烦躁的扒了两下自己连轴转熬夜的脸,长吁一口气后一鼓作气道。


  “也没什么,在下西区那片红灯区发现了尸块,然后的流程你也清楚,就是像拼图一样,尸身不完整确认不了身份,就去找剩余的尸块,确认了死者身份就去排查死者生前关系,有没作案动机这些,找证据,送审,结案。”


  骆为昭说的内容裴溯并不陌生,也跟他之前在骆为昭办公室里看的案件细节并无太大的出入,但如果只是一桩碎尸案,骆为昭不会这么反常。


  而结合骆为昭反常的对象,原因一定在自己的身上,可碎尸跟裴溯又能有什么关联呢。


  裴溯下意识地摩挲着食指夹着的一个硬币,这是他思考时惯用的小动作,总想转点什么东西,以前是总不离手的徽章。


  自磕着脑袋以来,裴溯却发现怎么找也找不着那枚徽章了,有两个可能,一是丢了,二是存放在某个地方,至于放哪了,估计跟缺失的记忆有关。


  便用一枚硬币装兜里代替。


  裴溯想的也没错,那枚特殊的徽章,早在他们在一起后一个很平常的日子被妥当的收起来了。


  那天骆为昭正休假,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撸撸猫后听到洗衣机停止工作了,便抻抻懒腰去晒衣服,这一甩衣服便甩出了什么东西,咕咚咕咚的掉进客厅沙发底。


  平底锅跟闻了腥似的,飞箭蹿出,一爪子就勾了出来。


  骆为昭眯眼一看,赶忙从平底锅的爪子底下抄走了徽章,还一把抓住跳脚的平底锅点着它脑袋道:“小祖宗,这个可不是你的小鱼干。”


  同时也有点纳罕,徽章怎么会在这。


  正巧,裴溯买完早饭回来,换鞋一进门就见他们两父子大眼瞪小眼,不由吹了声口哨,调侃道:“师兄,平底锅又以下犯上了?”


  平底锅立马喵了一声,凄凄厉厉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骆为昭将它放下,“你还有理了不成?”教训完孽子随后走到裴溯面前,把那枚徽章放裴溯手中,“收好了,下次再被平底锅给勾走了,可指不定给你藏哪个旮旯里去了。”


  骆为昭取了杯豆浆咕噜地喝了起来,裴溯摩挲了会那枚徽章,忽然发现他已经很久不曾需要借徽章来慰藉每一个难以入睡的深夜。


  骆为昭见他一动不动,拎着豆浆喊他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什么的一溜烟地絮叨着。


  裴溯突然就笑了。


  他把徽章揣进兜里,坐在骆为昭旁边一边听骆为昭数落他换洗的衣服口袋记得掏一掏,别今日洗出一颗充满泡泡的糖,明日洗出浸了水的人民币,一边吃着早餐,室内照进亮堂的阳光,暖洋洋的懒人骨头。


  “师兄,我想把它放在盒子里,装好。”


  骆为昭愣了一下,早餐都不吃了,翻箱倒柜的翻出了一个装腕表的空盒子,“那用这个装吧。”


  就跟过往一样逐渐过去吧,人是要往前看,往前走的。不必回头。


  是以,骆为昭也好久不曾见裴溯转东西的小动作了,忽然看见他指尖夹着一枚硬币,还有些不习惯。


  察觉到骆为昭凝视的目光,裴溯思绪一断,手指一顿,问:“怎么了?”


  骆为昭摸了下巴,朝人伸出手,面朝上地曲了曲指,没个正经地开口:“裴总,报酬呢?”


  裴溯又转了一圈硬币,随后抛给骆为昭,骆为昭接住了直接往上衣口袋一放,然后继续道:“你也知道,碎尸为的就是隐藏死者身份信息,干扰破案进度,一般来说,这种案件多为熟人作案,确认死者身份是最难的。”


  “刚开始的时候,东边找了只手,但指纹都被损毁了,所有关于死者身份的信息都很模糊,直到,跟一个失踪案对上了。”


  报案人是死者的女朋友。


  这位女生未满24小时就报了失踪,当时因为不符合规定就没有立案,然后24小时后,女生又坚持来报失踪才正式立案,这一层层的查,查到最后,竟然就跟碎尸的案件对上了,经过DNA检测,确认了失踪案变为刑事案件。


  “一个独立的成年人24小时找不着就坚持认定失踪?”


  骆为昭点头,“是吧,你也认为太巧了吧,这个女生就好像早有预知一样,所以我们当时第一反应也是,她哪怕不是凶手,估计也是知道点什么,但经过排查,她一没作案时间,二是真的一问三不知。”


  后来有警官问她,她为什么认为死者一定是出事了,坚持要报案。


  那个女生的回答很简单,她说因为他的电话打不通。


  但电话打不通,可能是信号不好,可能是在忙,也有可能是手机坏了等等原因。


  那女生摇摇头说不会的,因为那天,他们分开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争吵,而巧合的是,死者当天临时被安排了出差,走的匆忙,登机前只来得及给女生留下一条【出差,不日就归】的简明扼要的短信。


  也正是这条短信,让女生坚持要报失踪案。


  那个报案的女生说,她男朋友出差总会给她报备,是去一天两天还是一周。但那天偏偏用上了一个不确定的日期,是在示弱,他知道她会关心自己,所以这个短信也是另类的【想知道我离开几天,就消消气联系我,好吗】


  也正是他们对彼此这份笃定的了解,才让死者的身份确认的如此快。


  裴溯听到那句‘出差,不日就归’立马就联想到了发现记忆缺失后翻聊天记录,翻出他出差前发给骆为昭的那句‘出差,归期不定’。


  聪明如裴溯几乎立刻想通了这段日子骆为昭的反常。


  那句话的意思直白也简扼--我赌你在乎。


  可那段时候,骆为昭硬是较劲一个电话都没主动打过给裴溯,直到后来...自从接了这个案件开始,骆为昭总是有点睡不踏实,梦境的深处总是不由自主往最坏的方面发展,万一高空砸的那一板砖,直接要了裴溯的命呢...


  骆为昭梦中惊醒,在黑暗中去一遍遍去看裴溯睡颜时才会找回那么一两分的从容,他大概也知道,自己这是轻微的PTSD。


  “好了,故事就说到这了,我说裴溯,你可别这样看着我,行了,快回家吧,不然你弟弟自己在家,没人看着,要翻天了。话说,今早出门前,给平底锅留了多少吃的,够...”


  骆为昭稍一侧身给裴溯系上安全带,抬首间,感觉脖子后面伸来一只手,托住他所有退路,一抹软舌不轻不重地搅碎所有碎碎念的可说与不可说。


  等再分开时,两个人的气息都不是很稳,骆为昭额头磕了一下裴溯的额头,“可以回家了吗,裴总。”


  “好的,师兄。”






题外话:

这篇就到这完结啦,

裴溯记忆在逐渐恢复,他们会好好哒!

等我更新的小伙伴们辛苦你们啦,久等久等。

有缘下一个坑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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